渡邊兜頭給林海洋潑了兩盆冷水,他漸漸恢復意識,頭部傳了一陣陣模糊不清的疼痛,這廝生出一種想要去摸一摸后腦勺的沖動,正要伸手,卻發(fā)現(xiàn)兩臂被鐵鏈牢牢固定于一面墻上,這才徹底清醒過來。
渡邊翹著二郎腿,坐在他面前的一個桌子旁,桌面上插著那把令人聞風喪膽的匕首。
林海洋明白自己落入了情報人員最不愿意面對的境地,被俘,眼前的環(huán)境光線昏暗,聽不到任何外面的聲音,顯然是在某個地下密室之中,他咬咬牙,準備挺過一生中最難熬的階段,任何一個人在沒有受到酷刑折磨之前,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經(jīng)受住考驗。
渡邊似乎并不著急動手,他默默地抽著煙,煙氣在白熾燈的照射下打著旋,鉆進了排風扇形成的渦流。
“你想怎么樣?”林海洋倒先繃不住了。
“郭劍鋒死了。”渡邊彈了彈煙灰說道,“他是一個真正的英雄,可惜了。”
“你殺了他!”林海洋震驚不已。
“摩薩德的人干的,他犧牲前,還不忘叮囑我們逃跑時帶上你。”
“那死亡之鑰呢?也讓以色列人拿走了?”林海洋感動之余,最擔心的還是任務。
“在我手上。”渡邊從懷中掏出那支金色的筆。
“太好了,把那支筆給我,里面有非常重要的情報,我要帶回國內(nèi)。”林海洋長舒了一口氣。
“你在做夢許愿呢?”渡邊笑了笑,“我憑什么把它給你?!?br/>
“你本來不是日本人吧,我不相信一個日本人不僅中文能流利到這種程度,還對中國的方方面面了如指掌,其實你是一個土生土長的中國人,只不過因為某種特殊的原因,才流亡日本的吧?!绷趾Q蠛V定地說道。
“沒錯,我名字改得次數(shù)有點多了,自己都快記不清了,才一直沿用渡邊這個名字。”
“作為一名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公民,每個人都有義務保守國家的秘密,主動配合國家安全部門行動是應盡職責。”林海洋以前當過一段時間政工干部,做起思想工作來也頭頭是道。
“我現(xiàn)在成中華人民共和國公民了?感覺地位突然變高了很多啊,你拿著槍準備打死我時,怎么沒想過我是你的同胞呢,按照你的理論,我是不是應該伸過腦袋讓你打死,才算配合你們工作了?”渡邊可不吃這一套。
“那你想怎么樣?殺了我?”林海洋大義凜然地說道。
“NO,我們無冤無仇,我也不清楚你有沒有干過什么壞事,本人刀下從不死冤屈之鬼,你幫我?guī)€信兒,告訴馮勝軍‘死亡之鑰’和顏曉月都在我手上,想要拿到手,就親自來見我。”渡邊把鋼筆放回內(nèi)衣口袋中,拔下自己的刀準備離去。
“我不知道你和馮局長之間有什么個人恩怨,但請別拿國家大事開玩笑?!绷趾Q笙胱鲎詈笠环?。
“你說的沒錯,這件事就是我和馮勝軍之間的個人恩怨,馮勝軍到底是更關注國家大事,還是更擔心個人生死,我們拭目以待,但愿他別是一個懦夫。”
渡邊把鎖鏈的鑰匙放在桌子上,推開一扇門,沿著一條狹窄的樓梯,往上走去。
林海洋慌忙用腳把桌子勾到身前,費了九牛二虎之力,才把鎖鏈打開,他匆匆沖出地下室,來到一個空無一人的客廳,客廳中央的桌子上擺著他的配槍。
“真是的,什么人吶,會不會開車!”顏曉月駕駛著他們新?lián)Q的一輛老豐田,由于經(jīng)常兼職司機,加上渡邊指導有方,她的駕駛技術進步神速,現(xiàn)在開著手動擋,也敢在巴基斯坦狹窄的小路上極限超車,還動不動路怒癥發(fā)作。
“喂,你沒必要跟他較勁吧?!倍蛇呉婎仌栽旅筒扔烷T,非要別一下剛才插隊的一輛綠色轎車,嚇得趕緊把安全帶系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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