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可千萬別惹事啊!我們學校邀請了很多次,人家才答應過來的。”阿琳娜生怕韓云腦子發(fā)熱再干出什么驚天動地的事來。
“學術交流都不行嗎?那我在這里跟僵尸有什么區(qū)別?!表n云兩手抱在胸前說道。
“那位同學,你有什么困惑嗎?”伊凡教授注意到坐在最前排的一對男女在竊竊私語,從開始上課,似乎只有他們兩個在認真聽講。
“教授,我認為你第一個化學式的合成效率太低,用的鉑金催化劑特別昂貴,不適合商業(yè)化生產,其實還有一個替代方法。”韓云不顧阿琳娜阻攔站起來說道。
“喔?能否請你到臺上來,把你的合成方法寫在黑板上?!币练步淌诒憩F出濃厚的興趣,“大家鼓掌歡迎?!?br/>
教室中響起了稀稀拉拉的掌聲。
韓云走上去把自己記憶中的化學式寫了上去,并注明了合成條件。
教授若有所思地看了一會兒,“這個方法,我們還真沒有嘗試過,你能不能幫我看看,其他公式有沒有可以改進的地方?!?br/>
“真的可以嗎?”韓云當然不會放過表現自己的機會,他立馬指出了黑板上很多錯漏之處,當然語氣比較委婉,措辭非常謙虛,用的都是改進或者替換之類的詞語。
“我們在成品生產的最后一步,總是出現良品率低,化合物純度不高的現象,你說這個公式是不是也有問題???”伊凡仿佛變成了學生,他那求知若渴的狀態(tài),令韓云感到驚訝,緊接著一股涼意從后背泛起。
他想起自己中學時讀過的一個故事,衛(wèi)國戰(zhàn)爭時期,蘇聯俘虜了一名優(yōu)秀的德國軍官,他們想從他那里套取德軍步兵戰(zhàn)術的運用方法,可惜德國人愛國熱忱很高,任憑嚴刑拷打,威逼利誘都不屈服,于是蘇聯人想了一個辦法,有一天他們把那名軍官帶到了蘇軍的教室,課堂上一位蘇聯人正言之鑿鑿地給眾人講授德軍戰(zhàn)術,他講得一塌糊涂,把德軍的行動描述得十分愚蠢,坐在教室后方的德國人實在受不了,他怒氣沖沖地走上講臺,奪過教鞭,把自己掌握的戰(zhàn)斗方法,全部講給了蘇聯人聽,完了還沒忘記嘲諷蘇聯教官的低能、業(yè)余,走出教室才知道自己上了當。
莫非我就是當年那個德國軍官?他看向臺下,俄羅斯的學生們,此刻都聚精會神地盯著自己,剛才他們一個個心不在焉的,可不是這種狀態(tài)。
“同學,你怎么了?”伊凡教授拍了拍韓云的肩膀,他這個親昵的動作把韓云嚇了一跳。
“確實有值得改進的地方。”韓云把自己印象中的那組公式,寫在了黑板上,不過他改動了其中一小部分內容,但從整體形式上看不出任何問題。
“這位同學看樣子在化學方面有很深的造詣,我們?yōu)樗恼??!币练步淌谧屑殞徱曂觏n云寫下的公式,激動得漲紅了臉。
這回教室響起雷鳴般的掌聲。
呵呵,果然是一群演員,可惜演技太過拙劣,原來這節(jié)課是專門為我準備的,韓云明白一個正常的教授,這種時候一定會好奇他中國留學生的身份,并對他的師承感興趣,但這個伊凡眼中卻只有公式,到現在還目不轉睛地盯著黑板,好像發(fā)現了一座金礦。
韓云看向阿琳娜,此刻她卻沒有別人那種興高采烈的神情,倒顯得郁郁寡歡,他腦中頓時疑竇叢生,你究竟在這場游戲中扮演什么樣的角色呢?
講座結束以后,兩人走出教室,已然貌合神離,阿琳娜為自己欺騙韓云感到深深的內疚,韓云則幾乎確信自己中了老毛子的美人計。
“去我那里坐會兒唄,下午沒有其他課了?!卑⒘漳鹊男θ萦行┥n白。
“阿琳娜,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?”韓云決定再給她一次機會,如果她是被人拉下水的,說不定他會原諒她。
“沒有啊,你為什么這么問?”她眼中閃過一絲慌亂,說話時手都在微微顫抖,顯然還不是一名特別成熟的情報人員。
“真當我是蠢豬啊,操!”他罵了一句,準備轉身離去。
“韓云,你這是干嘛?”阿琳娜抓住他的胳膊,還沒說什么,眼淚就嘩嘩地流了下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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