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國安不愧是副省級的大人物,面對傷疤被揭,也只是淡然一笑,心怒,但是臉上看不出絲毫的憤怒。一桌子人看著李霖與楚國安平靜交談,不由對李霖心生敬意...一個副處級差副省級可不是一星半點...看李霖的樣子,似乎根本就沒把楚副省長放在眼里呀!這是何等的氣魄?眾人自愧不如。沒有為楚瑤出氣,反而還被李霖給懟的無話反駁。楚國安怎么會甘心吃下這個啞巴虧?只見他笑著從容起身,端起一小杯酒,對李霖說道,“李霖同志,剛才我的話沒有針對性,完全是無意之舉,我敬你一杯,算是表達歉意,呵呵呵...來吧,碰一杯?”這時,楚國安向帶來的手下使了個眼色,那個手下看到楚國安的示意,心中秒懂。他笑著走到李霖身邊,拿起一瓶酒,將一個高腳杯倒?jié)M,端起來遞給李霖,說,“李霖同志,楚副省長跟你碰酒,你總不能也用小杯吧?這個大杯喝了,算是對領(lǐng)導(dǎo)的敬意,以后工作上有什么困難,可以來找楚副省長幫忙嘛!”此人滿臉帶笑的勸著酒,但是語氣柔中帶剛,隱隱有種強迫李霖喝下這一大杯酒的意思。一桌人全都驚訝的看著勸酒那人,心想,這明顯就是要給李霖難堪呀!明知道今晚這個場合不能多喝酒,卻非逼著李霖喝下這一大杯酒,如果喝醉了在領(lǐng)導(dǎo)們面前出點洋相,這以后讓李霖還怎么混?勸酒的話雖不是楚國安親口說的,但是,這明顯就是他本人的意思...面對副省長的敬酒,誰敢不給面子?別說是一大杯,就算是一整瓶,呵呵,就算是當場醉倒,也不敢不喝呀!如果不喝,這就叫敬酒不吃吃罰酒,楚副省長定然會記住李霖,以后李霖要是落在楚副省長手里,下場一定凄慘!喝也不是,不喝也不是...眾人都替李霖覺得為難。然而當他們看到李霖仍舊還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,心中頓覺驚訝不已。換做任何人,此時已經(jīng)慌的不行,怎么看李霖一點不緊張的樣子?眾人十分詫異。只見李霖從容起身,沒有去看身邊勸酒那個人,反而是直直的看向楚國安。他知道楚國安是楚瑤的爸爸,雖然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他,但是看樣子,楚國安是鐵了心要跟讓自己難堪了。既然注定了是對頭,躲也躲不過去,這杯酒喝著一點意義都沒有,最終換來的不過是楚國安小人得志的嘲笑罷了。想明白這些,李霖端起自己的小杯,笑著對楚國安說道,“楚副省長,您太客氣了,今天不便喝太多酒,您不用喝,我喝一小杯向您表達一下敬意?!边@...這是拒絕楚副省長了?眾人一個個驚的目瞪口呆。看到李霖這分明就是不給自己面子,楚國安被氣的臉色鐵青,但是又不好發(fā)作。站在李霖身邊勸酒那個人,此時還端著大杯等著李霖接,卻看到李霖根本不接招,他頓時感覺自己被一個處級干部輕視,看向李霖的眼神不自覺陰狠起來,但是在這種場合,又對李霖無可奈何。只見李霖端起一小杯酒從容飲下,算是給了楚國安一個臺階下。但至于楚國安要不要下這個臺階,那就不是李霖能操心的事了。李霖杯口朝下向楚國安示意自己一滴不剩喝完了,你楚副省長的面子我李霖算是給你了,如果你再咄咄逼人,到時候丟臉就只能怪你自己了!李霖表現(xiàn)的毫無破綻,就算楚國安想要發(fā)難,此時也只能望洋興嘆...他心中冷笑一聲,仰頭將自己手中那一杯酒也給喝了,然后朝自己手下擺手示意了一下。那個端著一大杯酒,還準備勸李霖酒的手下,心有不甘的將滿滿一杯酒就此放回原位,心有不甘的退了下去。楚國安臉上帶著不自然的笑容,看向李霖說道,“你現(xiàn)在是什么級別了?市里下步準備怎么安置你呀?要不要我給你們市委組織部打聲招呼,給你安排一個好的部門???畢竟你是咱們漢江的杰出青年嘛,市里必須要重用的對不對?呵呵呵...”楚國安說這番話時,臉上始終帶著陰惻惻的笑容,讓人看了起一身雞皮疙瘩。他哪是什么好心要幫李霖打招呼,分明就是告誡李霖,你什么級別?老子敬你酒你敢不給面子?好啊,老子只要給你們平陽市市委組織部打聲招呼,你李霖就休想得到重用!哼,杰出青年又怎么了?老子可是省部級領(lǐng)導(dǎo),一句話就能定你生死,你等著吧!桌上一圈人此時也都聽出了楚國安話里的威脅之意,不由替李霖捏了把冷汗。尤其是同為平陽市干部的牛慶和白曉華,他們倆臉上帶著僵硬的笑容,看著李霖一直笑,時不時向他使個眼神,似乎在勸他——哥,你就服個軟吧,那可是副省長,咱得罪不起呀!李霖對著兩人淡然一笑,雖然看懂了他們的好意,但是沒有理會,自顧自喝茶,自顧自夾菜...他不是傲,只是覺得有些人很賤,你越是向他們低頭,他們越是小看你,越是不把你當人!李霖恰恰又是那種“死倔”的脾性,你看不起我,我也看不上你,甭管你是副省級還是副國級...人太要強其實不好,錢凌云就吃過這方面的虧,所以他一直不希望李霖也吃這種虧,他總勸李霖,忍一時風(fēng)平浪靜...李霖試過,但就是做不到!或許再摔打幾年,他身上的棱角才可能被磨平吧,畢竟,有些人覺悟的早,有些人覺悟的晚。但是李霖并不羨慕那些覺悟的早的人,他看到那些為了自己的政治生命忍氣吞聲的同僚們,就覺得心里被什么給堵著...沒有強大的背景當支撐,就算你給當權(quán)者下跪,又有幾個人會把你放在眼里呢?王謹和趙躍輝他們坐在同一桌。此時,他們也已經(jīng)注意到,楚國安竟然主動坐到了李霖那一桌。王謹面帶笑意,對趙躍輝說道,“老楚這是做什么?怎么跑那一桌去了?”趙躍輝看了看,笑著說,“哎,依我看呀,老楚這是繃不住,替自己的女兒出氣去了,你沒看到他剛剛竟然還站起來給李霖那小子碰杯嗎?堂堂一個副省長,跟一個年輕干部較勁,也真夠有意思的?!蓖踔斝α诵φf,“他作為一個父親可能是合格的,但是作為一名省領(lǐng)導(dǎo),在這種場合里跟一個小輩較勁,可見其格局不大,呵呵呵...”王謹身為省委一把手,他一般很少評價身邊的干部,但是這次,他卻對楚國安的行為直接表達了不滿,不知是不忍看李霖被難為,還是說,真的對楚國安早就有意見。趙躍輝點了點頭,贊同王謹?shù)挠^點,說,“不能眼看他胡鬧下去,這樣吧,我過去給年輕人們倒杯酒,順便把老楚這家伙給攆走?!薄班牛@樣比較妥當?!蓖踔?shù)f道。兩人誰也沒說是為李霖解圍,但是心里都想著,不能坐看李霖被欺辱。此時因為李霖不答話,也不示弱的態(tài)度,已經(jīng)讓楚國安臉上有些掛不住,他坐立難安,對李霖這副軟硬不吃的做派,恨的牙根癢...他剛想起身再借著碰杯敲打一下李霖,趙躍輝突然走了過來。這讓楚國安心中頓時一驚,他不明白趙躍輝是要干什么,定定的看向他,然后笑說,“趙省長,您怎么來了?”此時,桌上眾人看到趙躍輝到來,連忙一齊起身,笑臉相迎。趙躍輝笑著對楚國安說,“興你老楚跟年輕同志們打成一片,就不允許我也給同志們敬杯酒嗎?”楚國安神色一怔,呵呵笑道,“當然當然,與這些年輕人多交流交流,的確是好處多多,你看我,剛剛跟這位李霖同志聊了兩句,我就從他身上看到了不一樣的地方嘛...呵呵呵...”趙躍輝詫異的問,“哦?李霖身上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呀?”楚國安眼中露出一抹狡黠,笑道,“這個年輕人可不簡單呀,嚴守底線,沉穩(wěn)如山...就連我給他敬酒,他都只是淺嘗即止,沒給我一點面子,慚愧啊呵呵呵,不知道趙省長你來了,這小伙子能不能給你面子呢?。抗?..”這是夸獎嗎?分明是在陰陽李霖不識時務(wù)!趙躍輝笑了笑,說,“老楚啊,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不是以酒量看工作的年代了,你的思想該改改了,年輕人不能喝酒,不代表工作能力不行嘛,咱們作為領(lǐng)導(dǎo),千萬不能帶著有色眼鏡看人吶?!卑??楚國安愣住。他沒有想到趙躍輝不向著他說話也就罷了,竟然還幫著李霖說話?這是怎么回事?難道我說錯什么了?楚國安詫異,一時間尷尬的腳趾扣地,無言反駁。緊接著,趙躍輝對他說道,“老楚,王書記在那等你好久了,你還不趕快過去陪王書記喝兩杯?別在這耗著了,趕緊去吧!”“我?好好好,我這就過去...呵呵呵...”楚國安哈哈笑道,心里卻很不是滋味,這怎么還沒說兩句話就趕自己走呢?這讓這群年輕人怎么看待他這個副省長?尤其是那個李霖,算是便宜他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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