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午李瀾沒有上班,打電話讓李霖去她家里。梁向文不明所以,只知道李霖是出去辦事,于是就和魏敏敏在賓館等候他的消息。他現(xiàn)在是半點辦法沒有,只能全指望李霖,希望他晚上能夠約到一兩個宣傳部或者省臺的領(lǐng)導。梁向文表面不急不躁,內(nèi)心忐忑不安的坐在房間沙發(fā)上喝茶。魏敏敏敲門走了進來,有點焦慮的問他,“部長,你們?nèi)ナ‰娨暸_見到宋臺長他們了嗎?臺里領(lǐng)導怎么說?愿不愿意幫我們?”一連三問,讓本來內(nèi)心焦躁的梁向文更加焦躁,他放下手中茶杯,抿了抿沒幾根毛的禿頭,有點不耐煩的說道,“見到了,至于能不能幫忙只能等到晚上見面的時候試探著問問,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...”魏敏敏看梁向文發(fā)愁的樣子,心中很不是滋味,很想做點什么,畢竟這些負面新聞中有小一半都是關(guān)于她打工人的視頻...她很自責,很內(nèi)疚,很不安。她表情嚴肅,認真的說道,“部長,要不然這樣,我打電話給省部陳處長、楊處長問問?看他們能不能幫我們做點什么?”梁向文吐了口茶葉沫子,對著魏敏敏翻了個白眼,“你想什么呢?找方部長都解決不了的問題,你找那幾個處室領(lǐng)導,他們敢?guī)兔??會幫忙嗎?還是說你跟他們有什么私情,人家愿意不顧一切的幫你?”說完這句話,梁向文也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有點過分,魏敏敏畢竟是女同志,怎么能說人家跟省部領(lǐng)導有私情呢?男人女人間的私情意味著什么?不就是那種羞羞的事情嘛。魏敏敏被噎的面色漲紅,心想梁部長嘴里怎么能說出這種虎狼之詞?關(guān)系好就是關(guān)系好,什么叫私情?“好了好了,我也正心焦著呢,咱們跑來省城一趟,總不能一點事沒辦就返回去,這讓彭書記他們怎么看我們?你安心等著吧,李霖一會兒回來就知道今晚能不能約到省部領(lǐng)導了?!绷合蛭目次好裘艏t著臉不說話,為了緩解尷尬這才又說道。你一個廳級領(lǐng)導來省里,全靠一個鄉(xiāng)科級干部在省部領(lǐng)導面前周旋,真他媽有意思??!魏敏敏心中發(fā)笑,表面不動聲色,撇了撇嘴角,無奈的轉(zhuǎn)身離開了梁向文的房間。她今天穿一條黑色職業(yè)套裙,過膝的長裙包裹著豐滿的臀部勾勒出迷人的線條。梁向文看的眼睛發(fā)直,但也只能干咽唾沫。男人嘛,好色是正常的,證明身體健康,沒有功能性毛病。欣賞美女這本沒有什么錯,但一定要懂得克制欲望,不能像條狗一樣見異性就不要臉的往上撲,這樣會被人給看扁。梁向文也只是欣賞欣賞,起心動念,連忙又給壓制下去??粗好裘魞?yōu)雅的離開,他又伸手摸了摸自己沒幾根毛的禿頭,嘆息一聲,“哎,女人真他媽是毒藥...卻又讓人忍不住飲鳩止渴...”...李霖來到李瀾家里,習慣性的換上拖鞋,大大方方走到客廳坐下,給自己泡杯茶,給李瀾杯子里續(xù)上水。下午,李瀾沒有去上班,專程等李霖過來。她有段時間沒見李霖了,挺想念他的。這種思念甚至影響到她的日常起居,喝茶的時候、吃炸醬面的時候、看棋譜的時候...腦中都會不經(jīng)意閃現(xiàn)出與李霖在一起的畫面。得知李霖要過來,她提前把家里打掃的干干凈凈...雖然平時也很干凈,但她還是特意拿出毛巾重新擦了一遍...最后美美的給自己敷個面膜,涂上有淡淡花香的護膚品,去衣櫥里挑選一身李霖可能會喜歡的連衣裙,穿上,在鏡子前捏著裙擺像芭蕾舞演員那樣輕盈的轉(zhuǎn)個圈...最后她的目光停留在領(lǐng)口,心中有點不太滿意,原因是領(lǐng)口開的不夠低,引以為傲的身材沒法完美展現(xiàn)出來。她嘆口氣,無奈的又把自己剝了個精光,在衣櫥里挑選半天,最終選定一件黑色的吊帶衫,配一條居家緊身短褲...修長白皙的脖頸與鎖骨下迷人的溝壑渾然一體...她自己對著鏡子都看呆了,恍然間覺得自己怎么突然變的這么好色,為什么對于李霖的到來那么的期待呢?他是首長的兒子...我是他名義上姐姐...我在想什么呢?姐弟之間怎么能發(fā)生那種羞以啟齒的事情?她糾結(jié)了好一陣,最終還是在吊帶衫的外邊又套上了一件白色的襯衣...哎~她不由感嘆,以往秋天干燥,但這個秋天總感覺濕漉漉的...她也考慮過不是因為季節(jié)的原因,而是因為與生俱來的那種原始欲望?!敖?,我沒影響你工作吧?”泡好茶,李霖看到從臥室走出來的李瀾,笑著問道。他每次來省城李瀾都專門在家陪著他,這讓他心里有點負擔,生怕影響李瀾的工作。李瀾甜美的笑了笑,說,“在我心里,你可是比任何工作都重要...”她甚至想說,正因為有你的存在,才有了我李瀾的價值...但最終沒有說出口,她怕李霖誤解。李霖心中一陣感動,沒想到自己在李瀾心目中如此重要。李瀾在李霖對面坐下,仰著臉含情脈脈的看著他,嘴角微揚,“好了,談工作吧?!彼奈恢帽壤盍氐?,加上身體故意前傾,雪白的脖頸和誘人的事業(yè)線在李霖面前一覽無余。李霖只覺眼睛被閃光彈擊中,差點閃瞎了。他連忙收回目光,緊張的盯著腳尖,小聲說道,“我這次來...主要是受錢市長的委托,想要見見宣傳部和省電視臺的主要領(lǐng)導,看能不能請他們幫忙平息一下平陽棉紡廠的負面新聞?!崩顬懣吹嚼盍睾π叩臉幼?,才意識到自己走光了,連忙裹緊襯衣,又伸手把內(nèi)衣往上提了提,笑了笑說道,“這件事不難,我這就打電話給常部長,讓他想辦法約一下宣傳部方部長和另外幾位副部長?!崩盍厣裆唬⑽⒁恍?,補充道,“我在電視臺碰到宋思瑤了,沒想到她現(xiàn)在都已經(jīng)升任副臺長了。我讓她約一下省臺的領(lǐng)導,不過,到現(xiàn)在她還沒有給我回電話?!薄芭??宋思瑤這丫頭辦事怎么這么不靠譜?沒關(guān)系,一會兒姐打電話訓她兩句。”李瀾像個大家長,眉頭微皺,嘴角含笑的說道。李瀾跟宋思瑤是有交情的,相互之間來往較多,算是李瀾在漢江為數(shù)不多的朋友。而且她這次能順利升任副臺長,其中也有李瀾的功勞。所以一直以來宋思瑤對李瀾,可謂是十分尊敬,幾乎到了言聽計從的地步。這也是為什么,當宋思瑤知道李霖和李瀾之間的關(guān)系后,會不惜一切,全力以赴的幫助李霖的原因。就在兩人商量著晚上都邀請誰的時候,宋思瑤的電話好巧不巧的打了進來。李霖接通電話,就聽到宋思瑤爽朗的笑聲?!袄盍?,我是宋思瑤,我跟劉臺長說過了,今晚就不讓你破費了,由我們劉臺長宴請你和梁部長,等一下我把酒店的位置和包間號發(fā)給你,晚上見。”“好,謝謝宋臺長...”李霖還沒道完謝,李瀾就把他貼在耳邊的手機給搶了過去。只聽李瀾調(diào)笑般對宋思瑤說道,“宋臺長,還算你有點良心,知道給我弟弟省錢...你們省臺經(jīng)費那么充足,今晚打算請我弟弟吃什么好吃的?有沒有預留我的位置???”宋思瑤突然在電話里聽到李瀾的聲音,大吃一驚,愣了兩秒才嘿嘿笑著說道,“小瀾?你怎么也在???...嗨,你說吧,晚上想吃什么,我讓劉臺長安排,他要是知道你這位組織部美女部長出席,一定激動的不得了...”李瀾抿嘴笑了笑,“好了,不跟你貧嘴了。既然你們省臺請客,這樣吧,干脆你再邀請一下宣傳部那幾位副部長,我呢讓常部長邀請一下方部長,咱們組個大局,也借著這個機會,讓我弟跟大家認識一下。”李瀾沒有問宋思瑤這么安排行不行,因為她知道,如果宋思瑤不傻,就一定會答應(yīng)。因為李瀾跟常部長、方部長經(jīng)常見面,之間的關(guān)系都很熟悉,但是對于宋思瑤來講,這兩位部級大佬可不是那么容易見到的。能借這個機會跟兩位部長加深一下關(guān)系,也算是李瀾送給她的一樁機緣!別說是宋思瑤了,就算是劉炳云知道今晚兩位部長要出席,也一定內(nèi)心狂喜。果然,宋思瑤幾乎沒有猶豫就一口答應(yīng)下來,語氣中難掩驚喜,她笑道,“小瀾你不是逗我玩兒吧?方部長和常部長今晚真的能來嗎?行!我一會兒就告訴劉臺長,讓他今晚好好安排,按最高規(guī)格準備接待!”李瀾繼續(xù)笑著打趣道,“喲,方部長和常部長來就最高規(guī)格接待,我和我弟你就絕口不提呀?宋臺長,怎么感覺你升了官之后變勢力了?”宋思瑤知道李瀾是開玩笑,絲毫不往心里去,笑著回復道,“咱們姐妹倆就別提規(guī)格不規(guī)格了,你請我吃碗麻辣燙,我請你喝杯檸檬水就是最高規(guī)格的待遇。咱弟李霖就更不用說了,他肯定不會跟我這大姐姐計較的。你告訴他,等他下次來了,我請他去吃麻辣燙。”就在這種輕松愉快的交談中,兩人定下了今晚的宴會名單,除李霖外,都是廳級以上干部。當然,梁向文也在此次宴請之列,畢竟他是李霖領(lǐng)導。很快,宋思瑤將酒店地址和包間號發(fā)到了李霖手機上。李瀾起身去換衣服,梳洗化妝。李霖則給梁向文打去電話通知他,“梁部長,晚上六點建國飯店三樓***...”梁向文接到李霖電話通知之后總感覺有點奇怪,為什么電話里李霖沒有透露今晚都邀請了哪幾位省部領(lǐng)導呢?他皺眉想了想,轉(zhuǎn)而眉頭舒展,輕笑一聲,“他能有多大能耐?最多也就是將他姐姐李瀾部長、宋副臺長請來了...”“不過,總算是見到省領(lǐng)導面了,回到平陽,也算給彭書記、錢市長一個交待。”“哎~”梁向文搖頭嘆息,對于今晚的酒宴規(guī)格,沒抱太高期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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