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宴舟握著方向盤的手一緊。他張口問道?!盀槭裁??”林知晚想要離婚,已經(jīng)不是一天兩天了。甚至他也已經(jīng)說服自己,放林知晚自由。她怎么,突然改主意了……林知晚似乎并不介意他剛才的那句“為什么”。她升起車窗,呼嘯的風(fēng)聲被隔絕在外面,車廂里一片靜謐。林知晚看著前方,聲音平靜,聽不出什么情緒?!斑@次,我媽媽出事,讓我明白了你當(dāng)初說的,是對的。我確實需要‘傅太太’的身份,需要你帶給我的權(quán)利和地位。我不想讓我的家人,再有任何危險,我希望我有能力保護他們。所以……”林知晚看向傅宴舟,一字一句道?!拔也幌腚x婚了。就像你說的,我們做一對相互利用的夫妻。”不知道為什么,看著林知晚平靜的說出,“我們做一對相互利用的夫妻”,傅宴舟心底的怒氣,不比當(dāng)初她堅持要離婚的怒意少。此時,他恍然驚覺,當(dāng)初自己說出這句話的時候,為何林知晚不僅沒有答應(yīng),反而堅定了要離婚的決心。傅宴舟只覺得,曾經(jīng)說出的話,像是一把回旋鏢,正中眉心。他的喉結(jié)上下滾了滾,壓下心底那翻涌的情緒,開口道。“你的條件呢?”“不要和宋今禾在任何公眾場合有聯(lián)系!”林知晚臉色凝重?!澳阈枰樏妫彝瑯有枰?!我不想讓外人對我的婚姻評頭論足,更不想讓別人覺得,我是一個得不到丈夫真心,被前妻上門挑釁的可憐女人?!避囎右呀?jīng)開到帝景苑。傅宴舟停車后,兩人都沒有下車。傅宴舟的手搭在方向盤上,指節(jié)有節(jié)奏的敲著。這是他的習(xí)慣,思考的時候,都會有這樣的動作。他看了一眼副駕上的女人,如今,他完全看不懂她了。林知晚任由他打量。她早就知道,如果自己說,是真的想要跟他好好過下去,那樣的鬼話,連她自己都騙不了,傅宴舟又怎么會相信。所以,她選擇實話實說。她不想離婚,想要利用傅宴舟,需要“傅太太”的身份是真的,至于她想要“傅太太”的身份去做什么,卻沒有告訴傅宴舟全部。在傅宴舟面前,任何謊言都會被拆穿,那她就只說想說的實話?!跋牒昧藛幔窟€是說,你急著要給宋今禾一個名分?如果那樣的話,我不勉強,但是我希望,看在我和你結(jié)婚五年,對你對錦星,盡心盡力的面子上,給我一點時間,至少,等林修遠的案子判決書下來。”傅宴舟這時候算是徹底明白了林知晚的意圖。他哼笑一聲,從操作臺上拿過煙盒,取出一支香煙點上。火機“啪嗒”一聲,昏暗的車廂亮了一瞬,傅宴舟深吸香煙,濃郁的煙草劃過肺腑,壓不下他心底的燥郁。他解開身上的安全帶,突然傾身,將林知晚壓在身下。他吻上了那張瑩潤的雙唇。明明還是記憶中的柔軟,可這樣柔軟的一張嘴,說出的話,卻總是夾槍帶棒。傅宴舟的吻,帶著幾分發(fā)泄。林知晚的抵抗,在男女力量的絕對懸殊面前,是那樣的微不足道。男人發(fā)了狠,幾乎奪走林知晚胸腔所有空氣,又將帶著煙草味的氣息,渡給女人。她下意識的抗拒,咬傷了男人。傅宴舟舌尖吃痛,血腥味在兩人唇齒間蔓延開。林知晚推開壓在她身上的男人,那股被迫吸入肺腑的煙草嗆得她不斷咳嗽,很快漲紅了臉。傅宴舟就勢跌坐回自己的駕駛座上。他仰著頭,靠在座椅上,那顆聳起的喉結(jié)不住的上下滾動,往上看,唇角還有一絲鮮紅。他不甚在意的抬手抹去唇角的血跡,側(cè)臉看著身旁的女人。在看見林知晚嗆紅的臉時,男人眼底浮起一抹笑意。幼稚得,像是青春期喜歡惡作劇逗女孩子生氣的男生。他心里甚至升起一絲報復(fù)的快意,至少,這個女人因為他,有了情緒的起伏,至少,她此刻是鮮活的,而不是這段時間以來的那副冰冷模樣。林知晚看見了男人臉上得逞之后的笑意。她深深剜了男人一眼,在心底罵了句“神經(jīng)病”。傅宴舟似乎聽見了她的心聲,開口道?!皠e罵了,我想吻你,早就想了?!绷种肀凰@莫名其妙的一句話,險些又嗆住。男人更驚人的話,還在后面?!安恢瓜胛悄?,還想要別的……”他說這句話的時候,原本只是想逗逗林知晚。畢竟,沒有哪個丈夫,在聽到妻子說“做一對相互利用的夫妻”的時候,能不生氣??僧?dāng)他看見林知晚那羞紅的臉和嬌嗔的眉眼時,他是真的想了。畢竟,他是個男人。算算時間,他們已經(jīng)很久沒做了。當(dāng)然,他不至于禽獸到現(xiàn)在就要,他很清楚,林知晚并不想。這種事情,他喜歡你情我愿。所以,即便現(xiàn)在,他的身體已經(jīng)有了反應(yīng),他也只是說說,不會有更過的動作?!跋萝嚢?,回去好好休息。明天是你的生日,我來接你?!绷种頉]有去問傅宴舟為什么不跟她一起回去。成年人之間,有些話不能說得太直白,那只會讓彼此都很難堪。就像現(xiàn)在。林知晚很清楚,傅宴舟大概要去找女人,解決生理需要。畢竟,方才他吻她的時候,身體的變化,身為女人她一清二楚。他們已經(jīng)許久沒有同房。傅宴舟的欲望有多強,結(jié)婚五年,她再清楚不過。他不是會遏制欲望的人。至于他找了誰解決需要,林知晚并不在乎。畢竟,她早已不再愛他。林知晚沒有多說什么,推開車門,從車上下來。傅宴舟降下車窗?!盎厝ズ煤眯菹??!绷种睃c頭,轉(zhuǎn)身朝別墅走去。傅宴舟坐在車里,點了一支香煙。他不斷想著林知晚說的那些話。他沒想過,有一天,自己竟分辨不出,林知晚的話,究竟是真是假。但他知道,當(dāng)林知晚說出不離婚的時候,他的心是狂喜的。當(dāng)他吻上她的時候,他的身體,也在因為這個女人而興奮。這么多年,往他身邊送的女人不計其數(shù),可從始至終,他只對林知晚,食髓知味!以前,他只當(dāng)自己是因為林知晚是他的妻子,所以才喜歡和她做那種事?,F(xiàn)在他才明白:他的身體,比他更誠實。林知晚并不知道傅宴舟的這些想法。回到臥室,她沒有開燈?;璋档姆块g里,手機屏幕發(fā)出微弱的光。林知晚撥通了傅明熙的電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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