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知李世民卻目光堅定,絲毫都沒有動搖:“高明,你可知為君者,需有擔當,有膽魄。朕親征高句麗,非為一己之私,乃為我大唐萬世之基。再者,朕一生征戰(zhàn)無數(shù),何懼區(qū)區(qū)高句麗?你且安心監(jiān)國,待朕凱旋歸來。記住,為君者,不可有婦人之仁,需有雷霆手段,方能保我大唐盛世不衰!”聽到這番話,李承乾心中五味雜陳,久久難以平復。真不愧是天策上將?。∑鋵嵥裁靼?,但凡是李世民下定決心的事情,任何人都阻攔不了...既然如此,那就只能想辦法給他加層保險了!“若是父皇執(zhí)意要去,兒臣也不敢阻攔,只是此行父皇務必要帶上衛(wèi)國公!父皇畢竟年紀大了,十幾年沒有上過戰(zhàn)場,難免會有些疏漏,帶上衛(wèi)國公也好查漏補缺。”李世民嘴角一抽,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悅,低聲自語:“李靖?提起那個老東西朕就來氣!竟敢稱病不出,說什么都不肯出山。哼,他是怕兔死狗烹嗎?朕一心為了大唐,豈會容不下一個功臣!難道在天下人心中,我李世民竟是這般心胸狹隘之人?”李承乾砸吧砸吧嘴,也是有些無語...自從他平定吐谷渾回來被人誣陷謀反后,就一直在家中閉門不出...盡管李世民不止一次的表示,從來都沒有聽信誣告,但李靖愣是不信!生怕被自己功高蓋主,被李世民卸磨殺驢...你說他政治不敏感吧,他還知道害怕兔死狗烹...你說他敏感吧,他又看不透李世民對功臣的態(tài)度...最離譜的是李靖曾經(jīng)還舉報過李淵起兵謀反,當初玄武門之變他也是兩不相幫。打仗沒輸過,站隊沒贏過...這樣子的人能活到現(xiàn)在,全靠軍功和李世民大度...可偏偏李靖自己卻不清楚,總感覺李世民要害他...可是要讓李世民自己御駕親征,李承乾是萬萬不放心的!大唐最能打的三個人,除了李世民這個天策上將外,就是雙子星李靖和徐世績了!李世民當久了皇帝,誰也不知道他還有沒有當初一戰(zhàn)擒兩王的本事,李承乾不敢賭...所以他恨不得讓這兩個雙子星全都跟著李世民去高句麗!尤其是李靖,這可是靠自己的軍功硬生生殺上封神榜的人物!有人說他存在感低,那是因為善戰(zhàn)者無赫赫之功!你可以說他沒有政治頭腦,但千萬不要質(zhì)疑大唐軍神這個名號!想到這,李承乾搖搖頭:“父皇何必跟他置氣?”話還沒說完,就聽李世民炸了鍋!“我跟他置氣?呵!朕還不至于如此沒肚量!只是讓他出門比登天都難,朕總不能把刀架他脖子上逼他出門吧?”李承乾嘴角抽搐,目光卻愈發(fā)堅定。他深吸一口氣,挺起胸膛,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自信:“父皇放心,這個交給兒臣,我保證能勸動衛(wèi)國公出山?!崩钍烂衩碱^緊鎖,顯然對李承乾的話充滿懷疑:“哦?你保證?高明啊高明,你可知那老東西固執(zhí)如石,連朕的面子都不給,你又有何能耐勸動他?”李承乾也來了倔脾氣:“父皇,兒臣愿立下軍令狀,若不能勸得衛(wèi)國公同行,兒臣甘愿受罰!”這讓李世民起了好奇心,忍不住追問:“你真有辦法?”李承乾迎著李世民的目光,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,緩緩說道:“兒臣自有妙計,只是還需父皇賜兒臣一道手諭,方能行事?!崩钍烂褚姞?,眉頭微松,嘴角也露出一絲玩味的笑,他緩緩點頭,道:“好,朕就依你,倒要看看你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?!庇谑抢畛星従徔拷?,附在李世民耳邊,壓低聲音,語速飛快而篤定地說著什么。李世民初時還面帶疑惑,但聽著聽著,他的眼神逐漸亮起,眉頭漸漸舒展,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?!昂煤煤茫〖埞P來!朕看那老東西還敢不敢稱病不出?”很快一道手諭擬好,由大監(jiān)王德親手送到了衛(wèi)國公府...……李靖平生有一大愛好,那就是摸老虎屁股!眾所周知,大唐軍神三件套,堂下虎、紅拂女、昆侖奴。此刻的他,正愛不釋手的把玩著吊睛白額虎尾巴。這是李靖的愛好,更是習慣。每當心中憂慮時他就要拔掉一根老虎尾巴上的毛,后來毛拔光了,就改成盤。久而久之,老虎的尾巴也變得光滑潤澤...聽說陛下動了攻打高句麗的心思,這讓李靖很是心煩...如果陛下派人來請他出山,屆時又該如何是好?現(xiàn)在的他門生故吏遍布朝堂,更是為大唐立下了不世之功。如果再去打一場勝仗回來...韓信就是他的前車之鑒啊!老話說的好,越是怕什么就越來什么!當聽到王德那尖銳的嗓音時,繞是向來沉穩(wěn)的李靖也不由得心肝一顫,手一哆嗦差點把老虎尾巴也揪下來...吊睛白額虎頗為委屈的回頭,幽怨的看了他一眼。李靖恍若未見,急匆匆的跑向內(nèi)室,也不在乎紅拂女驚詫的目光,甩掉靴子就鉆進了被窩。等王德進來時,就看到李靖緊閉著雙眼,面露痛苦之色...王德嘴角一抽,誰家好人一病病八九年?最關(guān)鍵是還怎么病都不死?這衛(wèi)國公可真能裝...心里這么吐槽,但他可不敢說出來,再怎么說也是一朝國公,還是大唐軍神!作為一個無根之人,他可不敢得罪眼前這位!斟酌了半天后,王德才開口,聲音尖細而恭敬:“衛(wèi)國公近日身體可好?”李靖沒有回答,緊閉的雙眼微微顫動,仿佛正忍受著極大的痛苦。王德目光掃過床榻上那略顯蜷縮的身影,心中暗自嘀咕,這戲演得也太真了吧。他輕咳一聲,又往前走了幾步,更近地觀察李靖,只見李靖額頭上似乎還滲出了細密的汗珠,在昏黃的燭光下顯得格外憔悴。王德心中不禁生出一絲疑慮,難道這衛(wèi)國公真的病得不輕?……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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