會所經理的目光,最終,落在了那個,從始至終,都安穩(wěn)地坐在沙發(fā)上,手里,甚至還端著那杯沒有灑掉一滴的咖啡的,唯一的“外人”身上。他的怒火,瞬間,被點燃到了頂點!他不問青紅皂白,用手指著陸塵,發(fā)出一聲憤怒的咆哮?!笆悄愀傻模俊睍浝砟锹晳嵟呐叵?,在大廳里,回蕩。十幾個訓練有素的安保人員,立刻合圍了上來,將那個還安穩(wěn)坐在沙發(fā)上的陸塵,圍在了中間。他們的眼神,兇狠,像是在看待一個即將被撕碎的獵物。大廳里,其他正在休息的賓客,也都投來了看好戲的目光。在他們看來,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,敢在藍鳳凰會所里鬧事的年輕人,今天,算是踢到鐵板了。然而,身處風暴中心的陸塵,臉上,依舊是那副平靜的模樣。他甚至,都沒有去看那個正指著自己鼻子的會所經理一眼。他慢條斯理地,將手中那杯已經微涼的咖啡,喝完了最后一口。然后,將杯子,輕輕地,放在了茶幾上。發(fā)出一聲,清脆的聲響。做完這一切,他才在眾人那詫異的目光中,緩緩地,拿出了他那臺老舊的手機。他這是……想搖人?會所經理的臉上,露出了一絲不屑的冷笑??尚?。在這天水城,在這藍鳳凰會所,有誰,是他一個電話,搬不動的?又有誰,敢不給他李家,這個面子?只見陸塵,當著所有人的面,不緊不慢地,撥通了一個電話。他甚至,還故意地,按下了免提鍵。電話,只響了一聲,便被接通了。那頭,傳來了李建業(yè)略帶一絲不耐煩的聲音?!拔??”陸塵靠在沙發(fā)上,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,語氣懶洋洋的?!袄侠畎?!”“我在你家開的那個,叫‘藍鳳凰’的會所里!”“好像,遇到點小麻煩!”電話那頭,先是沉默了長達三秒鐘。隨即,一陣杯子被摔碎的,刺耳的聲響,從手機的揚聲器里,傳了出來!緊接著,是李建業(yè)那充滿了驚恐和暴怒的,歇斯底里的咆哮!“陸先生?您……您在哪?您在藍鳳凰?”“哪個不長眼的狗東西,敢給您找麻煩!”“等著您等著!我馬上就到!”咆哮聲中,還夾雜著他對下屬下達死命令的聲音?!皞滠?!馬上!所有人都給我動起來!三分鐘之內,我要是到不了藍鳳凰,你們,就全都給我從天水城消失!”“嘟……嘟……”電話,被掛斷了??呻娫捘穷^傳來的,那如同世界末日般的驚恐咆哮,卻還回蕩在每一個人的耳邊。整個大廳,一片死寂。那個前一秒還耀武揚威,不可一世的會所經理,此刻,臉上的表情,已經徹底凝固。他張著嘴,眼神呆滯,仿佛被一道天雷,給劈傻了。老……老李?能被他頂頭上司的頂頭上司,李氏集團的董事長李建業(yè),都用那種驚恐的語氣,稱之為“陸先生”的人……他剛才,竟然,指著這樣一尊神仙的鼻子,讓他滾出去?一股冰冷到極致的寒意,從他的腳底,直沖天靈蓋!還沒等他從這巨大的恐懼中回過神來。不到三分鐘。真的,不到三分鐘。頂樓的貴賓專屬電梯?!岸!钡囊宦暣蜷_了!一個穿著昂貴西裝,但扣子卻系錯了,領帶也歪到了一邊的中年男人,連滾帶爬地,從電梯里沖了出來!他正是藍鳳凰會所的最高負責人,李家的核心高管之一,李威。此刻,他的臉上,沒有了平日里的精明和沉穩(wěn),只剩下了慘白的臉色,和滿頭的,因為恐懼而滲出的,細密的汗珠。他沖出電梯,甚至都沒有去看那一片狼藉的現場,眼神驚慌地,在人群中瘋狂掃視。最終,他的目光,定格在了那個安穩(wěn)坐在沙發(fā)上的,陸塵身上!他像是找到了救世主一般,連滾帶爬地,沖到了陸塵的面前。然后,在會所經理,在所有安保人員,在所有賓客那驚掉了下巴的目光中。他對著那個年輕人,就是一個,標準到不能再標準的,九十度的,深鞠躬!他的聲音,因為劇烈的奔跑和極致的恐懼,而劇烈的,顫抖!“陸……陸先生!”“對不起!”“是我管教無方!是我有眼無珠!驚擾到您了!我罪該萬死!”道完歉,他猛地直起身,轉過頭,那張原本寫滿恐懼的臉,在面向那個已經嚇傻了的會所經理時,瞬間,變得無比猙獰!“啪—!”一記無比響亮的耳光,狠狠的,扇在了會所經理的臉上!“你瞎了你的狗眼嗎?”李威發(fā)出一聲憤怒的咆哮!“你知道你剛才,在跟誰說話嗎?”“我告訴你!這位陸先生,是我整個李家,最尊貴的客人!”“他的話,在這藍鳳凰會所,比我的話,都管用!”一句話,等于,直接將整個會所的最高權限,都交到了陸塵的手上!從這一刻起,他,就是這里唯一的,王!“你!”李威指著那個捂著臉,已經徹底懵掉的經理?!氨婚_除了!現在,立刻,給我滾出去!”處理完這個雜碎,李威再次轉向陸塵時,臉上的猙獰,又瞬間,變回了那副無比的,恭敬?!瓣懴壬?,您請!”“您想去哪,想做什么,您一句話的事!”他親自,在前面,為陸塵引路。陸塵站起身,拍了拍衣服上本不存在的灰塵。他的目光,看向了不遠處,那間緊閉的,屬于“鴻門宴”的包間。李威立刻會意。他幾步上前,沒有敲門,沒有通報。而是,抬起腳,用盡全身的力氣,狠狠的,一腳踹在了那扇名貴的實木包間門上!“砰—!”一聲巨響,大門,轟然洞開!房間內,正在對秦羽墨步步緊逼,臉上掛著得意笑容的文浩等人,被這突如其來的巨變,嚇了一大跳!文浩正準備發(fā)作,怒斥是哪個不長眼的狗東西,敢踹他的門??僧斔辞彘T口的景象時,他到了嘴邊的話,又硬生生地,咽了回去。李威?他怎么會來這里?還有……那個小司機?他怎么也進來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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