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人們都說沈渡白躲在窗簾后怎么都不愿意出來,他就也偷偷的爬到沈渡白的房間,悄無聲息的鉆進窗簾,默默地陪著他。
幼小的沈渡白身上只穿著一件純白的,繡著繡球花的睡衣,他從小就是個漂亮的讓人驚訝的孩子,蒼白陰郁,像個掛在櫥窗里標價9999的洋娃娃。
“能給我一個泡泡糖嗎?”他說。
兩個泡泡在空中一起膨脹,兩個孩子坐在一起,大概是在這一刻才意識到他們是血緣上真正的親兄弟,他們流淌著相同的血液,遺傳了同樣的聰慧和同樣的劣根性,會陪伴對方一起長大,是真正同喜同苦,知曉對方甚過父母的雙生子。
....
“不是你真不叫哥啊?”沈渡白接過于值的花,一捧白色的桔梗花,不用數都知道有上百朵,扎在一起搖搖晃晃。
“將就一下嘍沈大科學家,雪下的太大,花店里的玫瑰花都賣完了,”
“幸好賣完了,”沈渡白穿一身銀白色西裝,長鏈條領針晃著金屬的冷光,在黑夜里簡直像一輪行走的新月。
一個在各領域涉獵甚廣的s級omega導師曾經力薦他去當某國際品牌的模特,并說他是有史以來最契合品牌調性的alpha,眉眼深邃,頭發(fā)再留長一點松松挽起,西方雕塑一樣的五官,偏偏眼角長了一顆痣,三分東方的古典愁相,眼神里永遠是赤裸的冷淡與不屑。
“這可是整整一百八十朵花,我冒著雪跑了四家花店才湊出來的,”
“才一百八十朵,”沈渡白低頭看一眼桔?;ò咨幕ò?,“你不是一向號稱花店批發(fā)商嗎?上次還給一個信息素同樣是玫瑰的omega送了一千多朵,差點上新聞?!?br/>
“這都什么時候的事了,”于值賤兮兮地摸一下他的領針,夸張的張開手臂,“要不咱倆抱一下,還要特纏綿的那種,電視劇里都這么演,闊別多年的兄弟淚灑機場,感天動地”
“誰跟你纏綿,”沈渡白側過頭笑,把桔?;〒Q到另外一手,特用力的撞了一下于值的肩膀,手腕上和于值脖頸間同款的六邊形銀鏈同時共振。
“哥,好久不見,”alpha低聲說。
....
車窗外的風雪沒有要停下的趨勢,鵝毛白雪飄落在林立高樓間,高架橋上的車燈匯成一片永不停歇的河流。
沈渡白伸出手摸了一下車窗,
他記得魏斯明喜歡雪,總是靜靜地看著窗外,課間拉開窗捧一點點雪在手心,總是癡癡的盯著看。
beta在送給沈渡白的很多首詩里都提到了雪,他說自己從小就是個嗅覺異常靈敏的孩子,并且善于通感,每個人身上的氣味都不同,每棟房間里的氣味也不同,他說雪是上帝灑下的無味的鹽,但細聞也有冰水的味道,寒心徹骨,放久了手會感到刺痛。
詩句下方有很多涂改的痕跡,alpha猜在魏斯明的構想里,自己的信息素應該也是趨近于雪的存在。
但他沒來及告訴魏斯明,自己的信息素屬于酒系,是所有信息素里最烈的存在,s級alpha的酒味信息素,只要一滴就能讓所有等級以下的alpha避讓。
“沈渡白,沈大科學家,你有在聽我說什么嗎?”于值的車里放著電臺,闊別以久的中文環(huán)境讓沈渡白有些恍惚。
“這一國際項目大獲成功,少不了國人科學家的參與.....”電臺里的女聲聲情并茂地念。
“你沒注意我特意放的有關于你的新聞,沈渡白,我的良苦用心每次都像喂了狗,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愛發(fā)呆?”
“是嗎,我這幾天聽的耳朵都快起繭子了,”大胡子史密斯教授簡直像是于值的海外翻版,英文五分鐘的新聞被他放在所里,車里,甚至廁所里來回播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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