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實遠不止“壁爐”這個詞,魏斯明和沈渡白之間有太多只有兩人知曉的暗號,那些記憶依舊鮮活,鮮活得讓人只是看一眼就會難過。
猜測著魏斯明的喜好,沈渡白買了壁爐,買了很大的實木書柜,甚至智能音響里隨便放出來的一首歌都是魏斯明曾經(jīng)在車里放過很長一段時間的圓舞曲,alpha拼命想要拼湊出魏斯明的氣息,可是他不知道,九年,九個夏天和冬天,魏斯明不再那么想要一個壁爐,也不再喜歡聽交響樂。
“沈渡白,你知道嗎?你太傲慢,也太自私。我知道,前幾天爆出來的學術(shù)丑聞,是你在幫我,我不知道你搜集那么多證據(jù),背后那么多的勢力博弈,要打一場完美的勝仗會有多難。我也不知道,你手上的那些傷疤,你為什么連一句實話都不愿意對我說?!?br/>
“甚至你戴的那匹馬,我不敢問你當年有沒有收到我的表白信,你問我恨不恨你,可是沈渡白,你從來沒有給過我愛恨的立場。”
在十九歲的夏天,一個極為平常的下午,魏斯明看到了那條沈渡白有了omega伴侶的消息,他坐在電腦桌前,呆了兩分鐘,窗外的蟬聲還是一樣的煩躁,魏斯明拿起鼠標,突然想到,m國應(yīng)該沒有蟬,沈渡白也不再會經(jīng)歷同樣的,有蟬鳴叫的盛夏。
原來青春的落幕如此迅速。
同一個宿舍的beta問他為什么發(fā)呆,他想了想,突然發(fā)現(xiàn)自己連一個字都講不出來,麻木的疼痛從心臟蔓延至全身,奔馳的駿馬也跨不過兩萬公里的距離。
“我知道,你肯定有不想被任何人知道的理由,你不愿意讓我靠近你,也不愿意給我一個了解你的機會,你只是輕巧地一走了之,但是沈渡白,你一次都沒有想過,你走了,我怎么辦呢?”
第32章止咬器
魏斯明回家的時候已經(jīng)是深夜,打開門,客廳了開了一盞夜燈,岳鳴欽倚在沙發(fā)上,額頭貼著一張退燒貼,看上去已經(jīng)睡著了。
還沒來得及脫下大衣,魏斯明俯下身,摸了一下他的額頭,alpha的眉頭緊皺,魏斯明盯著看了兩秒,雖然知道他在裝睡,還是忍不住用手輕輕地向外抹了一下,想要撫平他的眉頭。
“你太心軟了,”睜開眼,alpha低嘆一聲,抓住魏斯明的手腕,把他往自己的懷里拽了一下。
“外面冷嗎?我開了一會空調(diào),冰箱里有剛才熬好的粥,你要喝的話我現(xiàn)在幫你熱?!?br/>
“熬粥?”魏斯明有些詫異的問。
“對啊,”alpha扯了一下他的袖角,仰頭看著魏斯明,“還是八寶粥,數(shù)了三百八十九顆紅豆,數(shù)完四百五十一顆綠豆,魏斯明還是沒有回家,喏,”
alpha指著坐在沙發(fā)對面的小熊,那只魏斯明在b市買的笑臉小熊,被岳鳴欽擺得端端正正,擠出一個甜甜的笑臉看著魏斯明,“我只好和它一起等你?!?br/>
“岳鳴欽,”魏斯明突然起身關(guān)了燈,語氣疲憊,但終歸還是笑了,“你的演技比柳延之還要差,”
“是嗎?你怎么看出來的,”沒有給魏斯明回答的機會,alpha起身,握著魏斯明的手腕,借著力,按著手把他推倒在沙發(fā)上,額頭相抵,岳鳴欽的瞳孔深處發(fā)著一點螢亮的紅光,像黑像黑夜里一簇灼熱的火苗。
“回到家,系上圍裙,挑揀紅豆,起火,熬粥,你知道嗎魏斯明,當時我抬頭,看著倒映在窗子里的臉,突然恍惚了一下,”
這實在是太操蛋,太傻逼了,岳鳴欽想,像一個盼望情郎的春閨少女一樣,一邊數(shù)著紅豆,一邊酸酸地想起幾句“此物最相思”的詩詞,甚至還要在心里排演一下見到魏斯明該怎么表現(xiàn)才不會顯得唐突。
“魏斯明,你讓我變成一個很沒品的alpha,”
窗外照進薄薄一層月色,魏斯明的脊背向后仰出一個上仰的弧度,像一把被拉緊的弓,聽到alpha的話后又只好泄了力,左手繞到alpha的脖頸上,狠狠地在上面摩挲了兩下。
“跟在你們的車后追了十多分鐘,站在樓下,又等了半個小時,我要給你打一百個電話,問沈渡白到底跟你說了什么,你又跟他說了什么,他標記你了嗎?你對他也是一樣心軟嗎?”
“外面還在下雪,你站半個小時,是想當雪人嗎?”
魏斯明的手下意識的拂了一下alpha的肩,那里當然已經(jīng)沒有了堆積的雪,但他還是做了,那只拂過岳鳴欽肩頭的手還貼著創(chuàng)可貼,落到alpha的身上卻又柔軟的像一片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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