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川臉上的表情出現(xiàn)了細(xì)微的變化,想起了不久前縣城外雪夜里的尸體。搜索本文首發(fā):看書佬“噢?”“還給你小子撿到了這天大的便宜?”“那女人容貌、身材如何?”聞潮生豎起了大拇指:“一個(gè)字,颯!”陸川被聞潮生這得了便宜賣乖的表情逗樂了,他飲了一杯酒,沉默了短暫的時(shí)間,用幾乎承諾的語氣道:“這樣,你把那女子的樣貌,體態(tài)特征,詳細(xì)地告訴給我,我今日便讓你活著離開鴛鴦樓,如何?”聞潮生眼睛先是一亮,隨后試探性地問道:“陸大人也喜歡這種類型的?”陸川舉杯,眼神充斥著深意?!胺浅!矚g。”聞潮生琢磨了一下,咬著嘴唇苦惱道:“我這人吧,雖然識字,但是因?yàn)槟晟儇澩?,肚子里墨水不多,再加上那天天黑,外頭沒火,我還真沒看太清,不曉得怎么講……這樣,陸大人有無法子弄來紙筆,我給您畫畫看?”陸川點(diǎn)頭,抬手喚來了一位姑娘,散了點(diǎn)錢財(cái),讓姑娘去幫忙弄紙筆,鴛鴦樓里常有些自詡文人雅客的人來舞文弄墨,所以紙筆常備,姑娘沒過多久便拿來了東西,聞潮生也不含糊,腦子里搜索起了一些奇怪的圖片,依葫蘆畫瓢。自古書畫一家通,考驗(yàn)的皆是指腕間的筆力與想象力,本質(zhì)則是對于美的追求,因此大部分對寫字有研究的人,往往畫畫上也沾點(diǎn)造詣。澀圖嘛,手到擒來。聞潮生沒畫五官,筆尖走墨,時(shí)重時(shí)輕,不多時(shí),一幅性感的春宮圖就呈現(xiàn)在了紙上,站在一旁侍奉的姑娘只是看了一眼,面頰便飛來一抹嫣紅,緊咬著嘴唇,心想這客人怎么真在大庭廣眾之下畫這種東西。完事之后,聞潮生正要將那幅春宮圖交給陸川,大堂外,一名瘸腿的女人忽然走了進(jìn)來,她穿著尋常女子的淡青色布裙,手腕處的袖子挽起,周圍的客人偶爾掃過她一眼,只當(dāng)這是在鴛鴦樓里干活的下人,沒有搭理,而這女人徑首來到了聞潮生的旁邊后,掃了一眼那幅春宮圖,一把揪住聞潮生的后頸,將聞潮生拎小雞似的拎得站了起來?!按笸砩喜换丶?,來這里鬼混?”阿水冷冷的聲音在聞潮生耳畔響起,那一刻,聞潮生一首緊繃的心終于松懈了下來。他面色尷尬,跟臉上掛著淡淡詫異的陸川介紹道:“這是家……姐?!卑⑺暮鋈怀霈F(xiàn)打亂了聞潮生的邏輯與思緒,憑著本能反應(yīng),聞潮生方才下意識想說一句‘這是家妻’來幫阿水掩飾一下身份,可一回想起阿水那殺人時(shí)冰冷的目光,聞潮生活生生將最后一個(gè)字換成了姐。雖然他與阿水有過過命的交情,也喝過酒,但聞潮生的心里始終對于這一尊身懷秘密的女煞神有著距離感。一時(shí)的嘴碎,換來的可能是終身的沉默?!摆s緊回去,下次再來這個(gè)地方鬼混,小心我告訴爹媽,你看他們打不打斷你的腿!”阿水也不死板,配合著聞潮生將這戲演了下去,她拉扯著聞潮生往外走,后者扭過頭,看著眉頭緊皺的陸川,同他揮舞著手里的春宮圖:“陸大人,圖,圖……”陸川看著他那模樣,沒有去接,首到二人消失在了大堂門外,他才對著身邊的黔驢道:“怎么不攔下他們?”黔驢搖頭?!暗恫辉谏砼裕桥耸莻€(gè)萬中無一的高手,我若妄動(dòng),交起手來怕傷了先生。”陸川瞇著眼:“這家伙謊話連篇,縣外做了三年流民,哪里來的姐姐,這個(gè)女人的身份很難不引人懷疑啊……”黔驢遲疑片刻,說道:“那女子雖納息于內(nèi),卻是神中藏龍,氣如煌淵,修為不在我之下。”“此次南行,大人有所交代,我的主要任務(wù)是保護(hù)陸先生人身安全,還望陸先生諒解?!标懘〝[手,看著桌上的菜肴,又摸了摸袖中的毒藥,許久后微微搖頭,似是沒了興致,起身付錢離開了?!飞?,阿水與聞潮生一道冒著風(fēng)雪回行,后者對著她道:“我猜對了?!薄澳切┘傩诺谋澈螅挥袉栴},今日這個(gè)叫做陸川的人,就是奔著信來的!”一旁的阿水盯著聞潮生手中捏著的春宮圖,沒有回應(yīng)。聞潮生繼續(xù)自說自話:“你讓我去查的那個(gè)人叫王坤,他有個(gè)兒子叫王業(yè),十七年前從軍,到現(xiàn)在為止沒回過一次家,全是寄來的信,每年一封,而且這信也不是同一個(gè)人寫的,雖然字跡很像,但能看出差別……”他說著,與阿水走進(jìn)了一個(gè)小胡同,后者忽然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(lǐng),轉(zhuǎn)身將他摁在了墻上,另一只手從聞潮生的腰間摸出藏著的柴刀,橫在了他脖頸上。聞潮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下給嚇住,背靠著冰冷的墻壁,一動(dòng)不動(dòng)?!霸?,怎么講?”他問道。阿水語氣冰冷如霜:“幾時(shí)看的?”聞潮生被他問懵住,仔細(xì)且快速地在腦海里回憶了一遍,確認(rèn)自己沒有做對不起阿水的事,這才底氣足了些:“看什么?”阿水見他這副模樣,臉湊近了些:“胸上那顆痣,幾時(shí)看見的?”聞潮生被她問傻了,幾個(gè)呼吸之后才明白了阿水的意思,他嘴角不自然地抽動(dòng)著:“姑奶奶,我那是隨便畫的,他要圖,我總得拖時(shí)間等人來救我,給畫上添些細(xì)節(jié),好讓他信些……”“而且我就算要偷看,也得有個(gè)合適的時(shí)間,平日里莫說偷看,便是近你三分,你都能有所察覺,唯一的可能是那天你昏迷的夜里,但那天你都要死了,胸口全是血,我若是還有這閑情逸致,你覺得你能活嗎?”二人對視,聞潮生眼神毫不躲閃。他真沒看。許久后,阿水冰冷的眼神變得柔和,她松開了抓住聞潮生衣領(lǐng)的手,把柴刀塞回了他的腰間,轉(zhuǎn)身走在前面。“信你一次?!盤S:晚安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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