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雅無力地抬起手,剝著身上的外套,緊接著,手指想將襯衫的紐扣一粒粒捻開,卻怎么也捻不開。她靠向高啟尉,朝著他的手伸去。高啟尉只感覺他的手背貼上了一片滾燙,扭過臉,便看到盛雅一把抓住了他的手,貼在了自己的小臉上。高啟尉的手常年是沒有熱度的,加上他的手,一直放在膝蓋上,空調(diào)口的風(fēng),正對著他的手吹,他的手、臂,被吹得清涼無比。盛雅終于感覺到一絲愜意:“好舒服……”她本身聲音就是很媚的,加之暈暈乎乎的說話有氣無力的,以至于,這一句聽上去,很是媚進骨頭里。代駕因這酥軟的聲音,方向盤都差點扶不穩(wěn)。他隔著后視鏡看了一眼,就看到高啟尉冷冷地透過后視鏡盯著他,冷冷地啟唇,“開好你的車?!贝{被高啟尉的臉色嚇了一跳:“知道了……”盛雅貼著他的手臂,感覺好受了一些。他的身上,有股淡香。她抬起頭,看著高啟尉的側(cè)臉。他始終目視前方。盛雅意味深長道:“嘴巴那么硬,可到最后,你還是送我回家了。”她一邊說,一邊挑釁似地握住高啟尉的臉,扭向了自己。男人的臉也很冷。冷到骨子里去的那種。車內(nèi)光線很暗。車外,街景不斷閃過,街燈透過車窗,不斷在歐桀俊臉閃過,光影忽明忽暗,更襯出他幾分冷冽的氣息。盛雅的目光突然落在高啟尉薄削的嘴唇上。他的嘴唇,屬于那種一眼看去,便充滿禁欲感的唇形。薄,弧度刀削一般,唇色淺淡。盛雅緊張地吞咽了一下,腦子突然一片空白。有那么一刻,她色向膽邊生!車子極速駛?cè)胨淼滥且凰?。盛雅猛地揪住高啟尉的衣領(lǐng),將他拽向了自己。車內(nèi)一片黑暗中。高啟尉只感覺到一只手捏住他的下顎,緊接著,一片火熱滾燙的嘴唇,熨帖在他的唇角。他瞳孔一陣緊縮,下一秒,盛雅長臂摟住他的后頸,另一只手撼住他的腰,更深地占據(jù)了他的薄唇。她的吻技,似乎有些青澀。唇齒間,還沾染著黑桃A醇香的酒氣。而他的嘴唇,卻那么冷。但,如此低溫,卻像是觸電一般,一陣電流直竄背脊。仿佛……理智那根繩,終于在她腦內(nèi)崩斷了!……夜,更沉寂了。秦霜在床上輾轉(zhuǎn)難眠,莫名其妙的,直到凌晨,才暈暈乎乎地睡過去。再度醒來,已是臨近中午了。秦霜想到今天和薄晏卿約好了要做親子鑒定,遂而立刻起床,換好衣服,一邊下樓朝車庫走,一邊打電話給薄晏卿。電話剛接通。薄晏卿便道:“我已經(jīng)在鑒定中心了。”秦霜道:“我起床有些晚了,你吃過了嗎?”薄晏卿道:“嗯,做完鑒定,我陪你去吃吧。”秦霜道:“沐沐的毛發(fā)樣本,提取了嗎?”薄晏卿道:“嗯,我已經(jīng)把樣本送到了?!比∠聵颖?,他就立刻將樣本往機構(gòu)送了,否則保存不當(dāng),會失活。秦霜道:“我馬上到。”她走到車庫,取了一輛車,便直接往鑒定中心開。到了鑒定機構(gòu)門口。她將車停好,走了進去。很快。秦霜抽了五管血,走了出來。薄晏卿坐在長凳上,身邊還坐著公證處的人。一見到秦霜,他抬起頭,立刻道:“這里有份文書,需要你簽個字。”秦霜不禁失笑:“需要這么正式嗎?”薄晏卿道:“我怕,你不夠信任我。有第三方做公證會比較好?!鼻厮S手簽了字,問道:“大概多久能出結(jié)果?”薄晏卿:“保守五天。”最遲五天也能出結(jié)果了。這是走的極速流程了。秦霜在他身邊坐了下來。她看向薄晏卿,忽而嘆息了一聲:“現(xiàn)在,我該叫你什么名字呢?薄晏卿?還是……紀寒洲?”薄晏卿道:“你喜歡叫什么,便叫什么。”秦霜:“那還是叫你‘薄晏卿’吧?!北£糖洌骸盀槭裁辞樵附形疫@個名字?”秦霜道:“‘紀寒洲’這個名字,我覺得有些陌生?!彼龜Q了擰眉:“如果說,親子鑒定出結(jié)果了……你打算怎么辦呢?”薄晏卿道:“我想和你復(fù)婚?!鼻厮溃骸靶∷竞庖埠臀艺f,他希望,爸爸媽媽能復(fù)婚,能重新在一起。”薄晏卿狠狠怔了怔。他輕輕地攥緊了拳:“我覺得……孩子最好是在一個健全的家庭里長大??晌蚁M羰怯幸惶欤阏娴脑敢饨o我復(fù)婚,不單單只是為了孩子。我復(fù)婚,除了為了孩子,也是為了你。”秦霜有些愣愣地看向他,卻是似笑非笑:“為了我?為什么是為了我?”薄晏卿道:“我還愛你。所以,我想和你在一起。”秦霜卻突然不說話了。仿佛過了許久。她才終于輕聲道:“可我不確定,我還愛不愛你。所以,如果有一天,我真的愿意和你復(fù)婚,也只是為了孩子而已,從不是為了你。可能……我已經(jīng)不是少女時期那樣,幻想著,這輩子要有個轟轟烈烈的感情,我不敢奢望了,我只是……希望我的孩子,能夠有個健全溫暖的家。所以,我們復(fù)婚,我不是你的妻子,你也不是我的丈夫,你只是我孩子的爸爸,而已?!北£糖渎犃?,只感覺心里刺刺的疼?!澳谴巍彼詈粑骸澳谴卧诨榧喌?,我看到你身披白紗的樣子,也曾想象過,我們的婚禮,會是什么樣的。秦霜……我們還沒有過正式的婚禮?!彼聪蛩骸斑@一直是我心中的缺憾?!鼻厮骸拔乙詾椤覀兘Y(jié)過婚,有過婚禮。沒想到……”薄晏卿:“可能有過,但是沒有過正式的婚禮。所以,如果復(fù)婚的話,我想補辦一個婚禮?!鼻厮唤α顺鰜恚骸拔乙呀?jīng)不是小女孩了,還憧憬著屬于自己的婚禮。再說,婚禮真正的意義,也該是因為,嫁給了摯愛的人。否則,只是一個儀式罷了?!?br/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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